天使落入凡尘
那命运,温柔不肯,下笔都太狠。
题记
这是我的错!一声尖厉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。我本能地皱了皱眉头。果然传来一阵哭声和摔碗的声音那个疯女人又在折磨她的女儿了。
疯女人是刚搬来的,她的丈夫与她都有毒瘾,俩人将家产吸个精光。后来,她丈夫为了筹毒资抢劫伤人,被判入狱。怀着身孕的女人产下一女,女人想都没想给女婴取了个名字怜儿。据说怜儿脑子有病,这大概更深深刺痛了女人,于是在一个漆黑的夜,女人彻底疯了。
我妈眉飞色舞地讲述疯女人的底细的时候,我却无动于衷。当今社会上这样的事多了,比她们更可怜的一抓一大把。其实也没什么好稀奇的。
疯女人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,也不管她的女儿。怜儿总是蹲在弄堂口看着别的孩子玩,别的孩子的父母总告诫孩子不要跟她玩她,怕污了孩子的心。每当他们联手嘲笑她或捉弄她时,怜儿总晃着大大的脑袋,傻愣愣地笑。每次看到这一幕,我都有点不忍,却又在心里劝自己少管闲事,匆匆赶回了家。
我进了房间,看到桌上成堆的练习册,脑海中又浮现刚刚那群孩子对怜儿的戏弄,我摇摇头叹了口气,关上窗户一头扎进题海中。学习上的重压早已碾断了我心中那个展翅欲飞的天使之翼,这本不是我的错,但又该由谁来承担责任呢?
怜儿不知从什么时候与动物交上了朋友。再次经过小区门口时,我看到了令人感到的一幕。怜儿用小手细细地抚摩着一条流浪狗的脑袋,那狗将脏兮兮的头往怜儿身上蹭,嘴里呜呜叫着。那一刻,我的心柔软了起来。那条老狗我认得,不知从哪来到我们小区的,天天在垃圾桶边趴着,一闻到有食物味就跑上去吃。就像不曾为怜儿做过什么一样,我也不曾理会过那狗的哀伤。
终于还是出事了。
是一个下午,晚夏微凉的下午。那群孩子命令怜儿去捡落在电线杆上的风筝,怜儿高兴地答应了。所有的孩子都说,怜儿从上面掉下来时没有尖叫,而是在微笑,圣洁的微笑。
那天晚上疯女人一直在叫,在叫她女儿的名字,在叫怜儿、怜儿……
远处,月光莹莹,弯处却像抹上雾一般地模糊不清。五年前,天使落入凡尘,化作怜儿品味人世间情,却不料被无知的人们赶走。怜儿走时,人们是否听到了月儿低泣的声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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